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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爱花不爱火 李贺臣
我与市报社和电视台的两位记者去新民镇采访一位作家。早上从市里出发,一路看见的,多是道边商店的门口以及那些临时摊位上摆着的送往天堂的花。我们的话题自然就是清明祭祀的习俗了。 进入新民镇的境界,山头上、大路口都是一身戎装的政府干部,他们在执行防火任务。 我想,假如真的有天堂,假如子孙后代对故去先人祭祀的形式真能到达天堂的话,那么那里是爱花还是爱火呢?我们用火化的方式,把仙逝的亲人送上了天堂,在火中与他们永别了。每年的清明或其它一些节令里,我们总忘不了祭奠亡灵,历史的传统习俗里,难以舍弃点火烧纸烧物的做法。天堂那边从来也没有给我们回信,因此我们也无从知晓他们那边的感受。 我们常把一个地方的优美环境比作是天堂,想一想就会明白,这样的地方大都是鲜花盛开,并不是火光四起,烟云蔽日。由此,我们是不是应该得出一个结论,天堂爱花不爱火。相反,我们在宗教和传说的关于地狱的绘画里,往往都有浓浓的烈火在燃烧。我想,那地狱就该是火的世界吧。那是一种对人的灵魂一种煎熬与折磨的处所。 火,可以毁灭物质,也必然会毁灭天堂吧。假如我们在祭祀故去的先人时,因不慎引燃山火,那么是不是也会殃及我们意识形态里的天堂呢。事实是,美好的犹如天堂一样的人间绿色,有时就被我们的祭祀之火给毁掉了。那就是犯罪,而犯罪之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这是人类精神上的创意,也是现实中一种别样的映射。 试想,我们的祭祀之火到达天堂后,引火烧身的自然是在那里接受你的祭奠的你的家人,他们二次火化,那就只好下地狱了。宇宙里,除了天堂、人间、地狱,伟大的人类思想家还没有在想象里设计出其它的避难所。 一路想着,我们来到了这位作家的家里。她最近获得了冰心儿童文学新人奖。我们与她谈起的自然是儿童文学。儿童文学里常有天真的想象,那是童心里的那个天国。天国,就是天堂吗?我以为是。那里也许容不下一点的世俗,或者根本就没有山火的发生。那里怕火,因为鲜花的世界,与火是格格不入的。我们大人的行为,应该给孩子的精神世界里,植入更多的鲜花与绿色,不要在他们的天国里放火。 天堂爱花不爱火,人间爱花又纵火。阴阳两隔的时空里,谁能主宰那一份美好的童话,谁能留住鲜花的芬芳,我认为就是我们的习俗。但愿,人们在祭祀时,用鲜花来慰藉我们对故去亲人的那份美好的挚情吧,何须用火光自慰心中的思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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