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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源自何处又通往何方 看点 《历史的起源与目标》着力回答历史来自何处?历史通往何方?历史是指什么?书作者为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他是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神学家、精神病学家,主要探讨内在自我的现象学描述、自我分析及自我考察等问题。他强调每个人存在的独特性和自由性。请看武汉大学哲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吴根友解读《历史的起源与目标》。 《历史的起源与目标》表面上是以历史哲学的面貌出现的,但雅斯贝尔斯 (1883年-1969年)讨论的许多问题远非狭义历史哲学所能涵盖,其中对技术的哲学思考,对信仰的哲学阐述,对自由的真正意蕴与自由在经验生活的多重表现的思考,尤其是对人性问题的深刻思考,都让该书超越了一般历史哲学的内容,而且在当时历史所允许的限度里避免了西方文明中心主义的思维陷阱。 雅氏是在极其宏阔开放的人类历史视野里,以哲学的起源与目标的观念来思考人类的命运问题。他紧紧抓住现代文明所发展的自由精神与现代科学文明发展出的技术文明两个最为重要的现象,要求人类在面对未来的危险与不确定性的难题时,通过回顾“轴心期”文明的精神遗产,为未来提供某种方向性的指引。而对从人类文明基础上发育出来的技术现象,强调要用思想或精神的指导,使它造福于人类而不把人类引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轴心期”是一把衡量标尺 《历史的起源与目标》有三个关键词:“轴心期”、起源、目标。 “轴心期”具体指:要在公元前500年左右的时期内和在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200年的精神中,找到这个历史轴心。将这个历史轴心作为“历史的分界线”,即是“我们今天所了解的人开始出现”的分界线。这个分界线简称为“轴心期”。 在雅氏看来,“轴心期”是一把衡量标尺,可以形成三个明显的区别:一是“各轴心民族”即是“那些完成了飞跃的民族,这种飞跃是它自己过去的直接继续。对他们来说,这一次飞跃如同是第二次诞生。通过它奠定了人类精神存在的基础,以及所谓的真正的人类历史。 ” 二是 “无突破的各民族”,“他们尽管在时间上与突破一致,但内部却依旧不受其影响。 ”像埃及和巴比伦文化就是如此,它们在轴心期虽然很繁荣,但他们都缺乏那种改变人类的反思的特性;他们没有在各轴心民族的影响下经历质变;他们对其生活范围外发生的突破不再做出反应。其结果是,埃及和巴比伦的文化虽然宏伟壮丽,但我们对他们的感觉是很疏远,不像古老的中国和印度人与现代的欧洲人更接近。 三是在“轴心期”以后的各民族被划分为两部分:“在突破世界中有其基础的民族”和 “与突破保持距离的民族”,“前者是历史的民族,后者是原始的民族。 ”“在突破中成熟起来的精神一旦被思想、著作和解释传送给所有倾听和理解的人,突破的无限可能性一旦变得可以察觉,由于掌握和感受到了突破所表达的深度而跟在轴心期后面的所有民族,都是历史的民族。 ” 两个层面理解“轴心期”文明特征 “轴心期”文明的特征可以从社会现象与精神运动两个层面理解。 从社会现象的层面看,在中国、印度和西方三个互不知晓的地区,众多哲学流派出现了。在中国有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列子和诸子百家;在印度出现了《奥义书》与佛陀;从伊朗到以利亚,先知纷纷出现。而希腊贤哲如云,有荷马、哲学家巴门尼德、赫拉克利特和柏拉图,还有许多悲剧作者以及修昔底德和阿基米德等。 这些哲学流派分别展开了精神传播运动。孔子、墨子和其他哲学家游历中原,到处赢得信众,建立了学派,希腊诡辩家和哲学家到处漫游,而佛陀则在各地云游中度过一生。 “在孔子受挫于魏国和柏拉图在锡拉丘兹的失败之间,在培养未来国士的孔子学塾和服务于同一目的的柏拉图学园之间,可以找出社会学的类似现象。 ” 三个地区内有大量的小国和城邦,有国家对国家,城邦对城邦的斗争。中国由于周天子软弱无力,大诸侯通过征服其他小国而扩张领土。 “在希腊和近东,一些小城邦,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包括波斯所征服的城邦,都享有独立地位。在印度,有许多邦国和城市。 ” 从精神运动层面看,其特点是反思意识的产生,三个地区的人类全都开始意识到整体的存在、自身和自身的限度。人类体验到世界的恐怖和自身的软弱。从这一时期开始,“人类都已迈出了走向普遍性的步伐。 ” 人性的全盘改变,即人性的精神化。 “神话时代及其宁静和明白无误,都一去不复返。 ” 哲学家首次出现。 “中国的隐士和云游哲人,印度的苦行者,希腊的哲学家和以色列的先知,尽管其信仰、思想内容和内在气质迥然不同,但都统统属于哲学家之列。人证明自己有能力,从精神上将自己和整个宇宙进行对比。三个地区的人类首次出现了后来所谓的理智与个性。 ” “人们明白自己面临灾难,并感到要以改革、教育和洞察力来进行挽救。他们制订计划,努力控制事件的进程,并第一次要恢复或创建良好的环境。 ”“人们殚精竭虑地寻求人类能最和睦地共同生活、实行最佳统治管理的方法。改革的观念支配了实践活动。哲学家周游列国,成为智囊和导师。 ” “轴心期的概念提供了借以探讨其前后全部发展的问题和标准。早先文明的轮廓渐渐消散,承载它们的民族在加入了轴心期运动时从视野中消失了。在并入自轴心期开始的历史运动之前,史前民族一直保持史前状态,要不就是灭亡。轴心期同期同化了存留的一切。从轴心期起,世界历史获得了唯一的结构和至少持续到我们时代的统一。 ” 从整体上思考世界历史 与“轴心期”这一核心概念紧密联系的是“起源”与“目标”,“人类之诞生”——起源;“不朽的精神王国”——目标。雅氏所说的“起源”与“目标”只是一种象征,通过这一象征来揭示人类在“起源”与“目标”的两个方向都是开放的,并通过此开放性来思考人类的命运、人性的深奥性与人性的潜在可能性。 雅氏认为,“轴心期同时发端的奥秘,比起古代文明诞生的问题来,所处的水平要深刻得多。其同时性更加准确;它与人性的整个有意识的思想方面精神的历史发展有关。从古代文明产生起,这三个具有独特性的地区就在基督降生前的1000年中,产生了人类精神的全部历史从此所依赖的创造成果。 ” 雅氏将人类的“目标”设定为“历史的统一”,而这种历史的 “统一不是事实,而是目标”。目标是人类的文明和博爱。目标是自由和自由的意识。“目标是共同环境中的杰出人物、精神创造和文化生产,它是创造能力。 ” 人类要追求的“具有不可替代的宝贵价值”,只能属于“统一”的范围。雅氏认为,如果“没有统一作为历史的起源、目标和依据,就没有历史”。他断定,“领悟历史的统一,即从整体上思考世界历史,是寻找历史最终意义的历史认识的推动力。 ”而他所讲的“历史统一”,绝不能理解为“人类生物学根源的统一”,只能是一种 “崇高的人性统一”,而这种“人性的统一”是不存在于任何现成的、僵化的制度之中的。 雅氏还提醒我们,最重要的是领悟历史统一形式与道路的多样性,以及多样的现象在整体中发生的道理,“我们要对超出多样性的整体保持开放,对人类和永远是现存的人性整体保持开放。 ”因为“这个人性包含一切。它在自身中孕育的奇迹不管有多么宏伟壮丽,永远只是其他现象中的一个现象”。雅氏在历史哲学的层面所说的“统一”,是一种从整体上思考人类问题的哲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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